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邹勇讲中医-论瘟疫

【摘要】:

温、疫、疠在古代属于三个不同的病名,在当代统称为瘟疫或温病。
 最早在商代就有对瘟疫的文献记载,周代的典籍已有“疫”字,《礼记•月令》云:“孟春行秋令,则民大疫。”《山海经•东山经》云:“蜚,见则天下大疫。”
《黄帝内经》记载了对温病的认识。《素问•生气通天论篇》云:“冬伤于寒,春必温病。”《素问•阴阳应象大论篇》亦云:“冬伤于寒,春必温病。”
《素问》七篇大论对温疫的认识主要见于《素问•六元正纪大论篇》。论述了二火(少阴君火、少阳相火)加临易发瘟疫,并探讨了易发瘟疫的六气时段(辰戌之纪初之气多发,卯酉之纪二之气、终之气多发,寅申之纪初之气多发,丑未之纪二之气多发,子午之纪五之气多发,巳亥之纪终之气多发)。
《难经•五十八难》云:“伤寒有五:有中风、有伤寒、有湿温、有热病、有温病。”其中湿温、热病、温病都可能与瘟疫相关,其发病的直接原因为伤于寒邪。
仲景对温病的认识和治疗非常丰富和完备,《桂林古本伤寒杂病论》指出:“温病有三,曰春温、曰秋温、曰冬温。此皆发于伏气……气不当至而至,初冬乃大寒,燥以内收,其气伏于厥阴,冬至后,天应寒而反温,发为温病,此名冬温。”病春温,用小柴胡加黄连牡丹汤;病秋温,用地黄知母黄连阿胶汤;病冬温,用石膏黄连黄芩甘草汤、大黄黄芩地黄牡丹皮汤;病风温,用黄连黄芩栀子牡丹芍药汤;病湿温,用猪苓加黄连牡丹皮汤;温邪犯心,用黄连黄芩阿胶甘草汤;温邪乘肺,用黄芩石膏杏子甘草汤;温邪移肾,用地黄黄柏秦皮茯苓泽泻汤;温在上焦宜栀子汤,温在中焦宜白虎加地黄汤,温在下焦宜百合地黄牡丹皮半夏茯苓汤等。
仲景应用了“伏气”学说,《伤寒论•平脉法》云:“伏气之病,以意候之,今月之内,欲有伏气,当须脉之。”《平脉法》很可能是仲景所言《平脉辨证》的内容。《伤寒论•伤寒例》云:“中而即病者,名曰伤寒;不即病者,寒毒藏于肌肤,至春变为温病。”
晋代葛洪在《肘后备急方》中提出了:“伤寒、时行、瘟疫三名,同一种耳,而源本小异。”
隋代巢元方《诸病源候论》指出:“人感乖戾之气而生病,则病气转相染易,乃至灭门,延及外人。”
唐代孙思邈《备急千金要方》中收载“辟疫气”、“辟温气”、“辟瘟疫气”等方剂36首,《千金翼方》有治疗温病的“杂方附”6首。王焘《外台秘要》收载辟温方22首,天行一门,方137首。
宋代刘温舒提出了三年化疫理论和各种治疗方法,丰富了对瘟疫疾病的认识。作者考证《本病论》《刺法论》两篇可能由宋代刘温舒补入。
《本病论》《刺法论》认为,发生瘟疫的运气条件主要有三虚致疫,刚柔失守三年化疫,间气升降失常、气交有变易发瘟疫,不迁正、不退位易发瘟疫等,提示我们根据运气特点,做出预防和治疗。
“三年化疫”见于《素问遗篇•刺法论》:“天地迭移,三年化疫,是谓根之可见,必有逃门。”以《刺法论》所论,三年化疫是指刚柔失守,上刚干失其位,下柔干不能独主,中运不能执法,天地不和,天运失序,三年后变大疫,是谓三年化疫。《素问遗篇•刺法论》云:“刚柔二干,失其守位……天地迭移,三年化疫”。又云:“假令丙寅,刚柔失守,上刚干失守,下柔不可独主之,中水运非太过,不可执法而定之。布天有余,而失守上正,天地不合,即律吕音异,如此即天运失序,后三年变疫。”
其发病特点具有流行性、传染性、不分老幼、症状相似。《素问遗篇•刺法论》云:“五疫之至,皆相染易,无问大小,病状相似。”
治疗方法有刺法、意念调气法、吐气纳气法、药浴汗泄法、服小金丹法等,预防要做到保养脏腑,修养和神,顺天应道。《素问遗篇•刺法论》云:“不相染者,正气存内,邪不可干,避其毒气……治之可刺……凡此十二官者,不得相失也……非治疾也,故要修养和神也。道贵常存,补神固根,精气不散,神守不分。”《素问遗篇•本病论》云:“得守者生,失守者死。得神者昌,失神者亡。”
宋、金、元时期为我国温病研究的成长阶段,温病研究提出了许多新见解、新理论,指出了新感温病和伏气温病的不同,温病和伤寒的不同,刘完素提出了“六气皆从火化”的著名观点。
明清则是温病理论形成和发展的时期,张鹤腾作《伤暑全书》,吴又可作第一部温病专著《瘟疫论》,叶天士《叶天士外感温热病篇》标志着温病学体系的形成,吴塘作《温病条辨》提出了温病三焦辨证和治疗方法。此期可谓我国温病学发展的盛期,涌现了大批优秀的温病学家和理论专著。
瘟疫、疫气、戾气、时气等在当代被称为急性传染性疾病,其特点是发病迅猛,症状相似,传染性强。特殊爆发的急性传染性疾病在古代称为瘟疫,又有疫和疠的区别。通常疫是指瘟疫,可能是特殊的宇宙能量对大气环流和自然界的影响,尤其是对人和动物的影响较大。疠是指某个区域自然产生的不正常的气体或气流,对当地人或动物产生的影响。
西医在传染病爆发时会检测病原微生物,研究各种疫苗和治疗药物,对当下发生的疾病会有明显疗效,但不能治疗所有的爆发性传染病。在国内,每次出现传染病,国家都会投入巨大的人力、物力、财力研究疫苗,疫苗出来了,传染病过去了,下一次来的又会是不同的传染病,巨大的资源浪费,中医药可以为此做出巨大贡献。
如“流行性乙型脑炎”是一种烈性传染病,目前西医仍无特效疗法,香港《新明日报》2003年6月16日报道,日本发生此病,死亡率高达20%。此病在我国建国前病死率高达60%,建国后,1954-1955年,石家庄市通过以中医、中西结合治疗本病,以清热、解暑、养阴为主,采用张仲景白虎汤、白虎加人参汤为主要方剂随症加减,治愈率高达90%以上,通过推广“石家庄经验”,我国治疗“流行性乙型脑炎”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。1956年8月之后,北京发现“流行性乙型脑炎”,应用清热、解暑、养阴法疗效不好,在蒲辅周老中医的建议下,根据运气特点,首先给予宣解湿热和芳香开窍的药物,使许多危重患者转危为安,此后给以辛香透邪法等八法调理,丰富了中医药治疗乙脑的方法。这是明显的因运气病机不同而治疗方法各异的典型案例。  
应用五运六气理论防治急性传染病需要随运气变化特点科学应用,不同年份、不同的时节运气特点各有不同,发病病机不同,治则方药也要不同。
在我国古代也有这样的案例:圣散子方是宋代治疗瘟疫非常著名的方子,宋元丰年间,苏东坡“谪居黄州,连岁大疫,所全活者不可胜数。” “圣散子”为巢元修所藏秘方,授以苏东坡,指松江为誓盟,不得传人。苏东坡用此方活人无数,为造福民众,违背誓言,将这首“济世之具,卫家之宝”名方,传与当时的名医庞安时,以福天下。殊不知到了后来,此方则成为杀人利器,“辛未年,永嘉瘟疫,被害者不可胜数。”(陈无择《三因极一病证方论》)。宣和间(宋徽宗年间),此药盛行于京师,太学生信之尤笃,杀人无数,医顿废之。”(叶梦得《避暑录话》)。“病者服之,十无一生。”(俞弁《续医说》)。清代尤怡提出了中肯的看法:“且也岁运有太过不及之殊,天时有恒雨恒旸之异。是以疫疠之行,亦有表里寒温热湿之分,其可以一概论哉……有寒湿独行,而病在肌皮胸膈者,则东坡圣散子之证也。”陆懋修则从运气大司天的角度进行了分析,认为苏东坡早年正值第六十三甲子太阴湿土在泉,而晚年之时已交六十四甲子,则是相火之运,运气变迁,而方不变,必有古方新病不相能之贻误。
非典期间,中医药已经做出了重要贡献。五运六气学说中的大司天理论、疫疠发病理论、三年化疫理论等有待深入研究,运用运气理论防治急性传染病,是我国领先世界的优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