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邹勇讲中医-论传经与经传

【摘要】:

1.六经传
传经理论出于《黄帝内经》。《素问•热论》云:“伤寒一日,巨阳受之,故头项痛腰脊强。二日阳明受之,阳明主肉,其脉侠鼻络于目,故身热目疼而鼻干,不得卧也。三日少阳受之,少阳主胆,其脉循胁络于耳,故胸胁痛而耳聋。三阳经络皆受其病,而未入于脏者,故可汗而已。四日太阴受之,太阴脉布胃中络于嗌,故腹满而嗌干。五日少阴受之,少阴脉贯肾络于肺,系舌本,故口燥舌干而渴。六日厥阴受之,厥阴脉循阴器而络于肝,故烦满而囊缩。三阴三阳,五脏六腑皆受病,荣卫不行,五脏不通,则死矣。”说明伤于寒之邪气,在六经中的传变规律。一日,太阳受邪,故出现头痛、项痛,腰背不舒的症状;二日,邪传阳明,出现发热,鼻干、目痛等表现;三日,邪传少阳,出现胸胁痛、耳聋等症状;四日,邪传太阴,出现腹胀、咽干;五日,邪传少阴,表现为口干、口渴、舌燥;六日,邪传厥阴,出现烦满、囊缩的症状。《素问•热论》的传经理论,正是张仲景《伤寒杂病论》的理论基础。
问题是《黄帝内经》已有十二经,为什么邪传六经?六经与十二经有什么关系?巨阳即太阳,《黄帝内经》中太阳经有足太阳膀胱经和手太阳小肠经,从症状表现来看,显然是足太阳经受邪,那么伤寒一日,为什么邪犯足太阳经呢?这可能是太阳为一身阳气之表的原因。柯韵伯曰:“太阳主表,故寒邪伤人,即太阳先受。” 
二日,邪传阳明。《黄帝内经》中阳明经有足阳明胃经和手阳明大肠经,《素问•热论》云:“阳明主肉,其脉侠鼻络于目。”显然是指足阳明胃经。《灵枢•经脉》云:“胃足阳明之脉,起于鼻之交頞中,旁纳太阳之脉,下循鼻外,入上齿中,还出挟口环唇,下交承浆,却循颐后下廉,出大迎,循颊车,上耳前,过客主人,循发际,至额颅。”邪从太阳传阳明,与胃足阳明之脉旁纳太阳之脉有关。
三日,邪从阳明传少阳。《黄帝内经》少阳有足少阳胆经和手少阳三焦经。《素问•热论》云:“少阳主胆,其脉循胁络于耳。”显然是指足少阳胆经。阳明至少阳如何而传?《灵枢•经脉》云:“胃足阳明之脉,起于鼻之交頞中,旁纳太阳之脉,下循鼻外,入上齿中,还出挟口环唇,下交承浆,却循颐后下廉,出大迎,循颊车,上耳前,过客主人,循发际,至额颅。”又:“胆足少阳之脉……其支者,别锐眦,下大迎,合于手少阳,抵于䪼,下加颊车,下颈合缺盆,以下胸中,贯膈络肝属胆,循胁里,出气街,绕毛际,横入髀厌中。” 
四日,邪从少阳传太阴。太阴有足太阴脾经和手太阴肺经,《素问•热论》云:“太阴脉布胃中络于嗌。”太阴指足太阴脾经。《灵枢•经脉》云:“脾足太阴之脉,起于大指之端,循指内侧白肉际,过核骨后,上内踝前廉,上踹内,循胫骨后,交出厥阴之前,上膝股内前廉,入腹属脾络胃,上膈,挟咽,连舌本,散舌下。”少阳与太阴的邪传交接点在膈。
五日,邪从太阴传少阴。少阴有手少阴心经和足少阴肾经。《素问•热论》云:“少阴脉贯肾络于肺,系舌本。” 《灵枢•经脉》云:“肾足少阴之脉,起于小指之下,邪走足心,出于然谷之下,循内踝之后,别入跟中,以上踹内,出腘内廉,上股内后廉,贯脊属肾络膀胱;其直者,从肾上贯肝膈,入肺中,循喉咙,挟舌本;其支者,从肺出络心,注胸中。”显然是指足少阴肾经。
六日,邪从少阴传厥阴。厥阴有足厥阴肝经和手少阴心包经。《素问•热论篇》云:“厥阴脉循阴器而络于肝。”《灵枢•经脉》云:“肝足厥阴之脉,起于大指丛毛之际,上循足跗上廉,去内踝一寸,上踝八寸,交出太阴之后,上腘内廉,循股阴入毛中,过阴器,抵小腹,挟胃属肝络胆,上贯膈,布胁肋,循喉咙之后,上入颃颡,连目系,上出额,与督脉会于巅;其支者,从目系下颊里,环唇内;其支者,复从肝别贯膈,上注肺。”显然是指足厥阴肝经。
由上可见,六经指足之六经,症状全为足六经循经之表现,通过临床观察也的确如此。
《素问•热论》云:“两感于寒者,病一日则巨阳与少阴俱病,则头痛口干而烦满;二日则阳明与太阴俱病,则腹满身热,不欲食谵言;三日则少阳与厥阴俱病,则耳聋囊缩而厥,水浆不入,不知人,六日死。”太阳与少阴俱病:头痛为太阳经症状,口干为少阴经症状,烦满为厥阴症状;阳明与太阴俱病:腹满为太阴症状,身热为阳明经症状,不欲食、谵言则为阳明太阴重症;少阳与厥阴俱病:耳聋为少阳症状,囊缩为厥阴症状,厥、水浆不入、不知人则为少阳与厥阴重症。可见,两感于寒时,为两经同时感受寒邪,可出现危急重症。
人体十二经,此六经传邪,其他六经为何不传?足太阳膀胱经与足少阴肾经相连接,为什么不传足少阴肾经?足少阳胆经与足厥阴肝经表里相连,为什么少阳不传厥阴而传太阴?每一经的邪传都存在着相同的问题。
我们看六经传变顺序:一日,邪犯太阳;二日,邪从太阳传阳明;三日,邪从阳明传少阳;四日邪从少阳传太阴;五日,邪从太阴传少阴。六日,邪从少阴传厥阴。六经邪传是按照太阳、阳明、少阳、太阴、少阴、厥阴之序相传,由此推知,邪传三阳再传三阴。三阳:太阳在表,阳明在中,少阳在里;三阴:太阴在表,少阴在中,厥阴在里。
这个顺序,正是人体六气的运行顺序。此顺序与《伤寒杂病论》的发病顺序相同,仲景忠实的应用了《素问•热论》理论以治疗伤寒病。六气运行,表现出了六经的症状,可见,感受寒邪,是六气与邪气相争的结果,是正邪交争的过程。因此,我们可以解释邪传六经而非十二经的道理,非以经相传,而是邪气与人体六气相争而传。因此,六经传应为六气传。黄元御曰:“人有十二经,仲景《伤寒》,但立六经者,从六气也。”
《伤寒论浅注》云:“张岭韶云:传经之法,一日太阳,二日阳明,三日少阳,四日太阴,五日少阴,六日厥阴。六气以次相传,周而复始,一定不移,此气传而非病传也。”
《素问•阴阳类论》云:“所谓三阳者,太阳也,三阳脉至手太阴,弦浮而不沉,决以度,察以心,合之阴阳之论。所谓二阳者,阳明也,至手太阴,弦而沉急不鼓,炅至以病皆死。一阳者,少阳也,至手太阴,上连人迎,弦急悬不绝,此少阳之病也,专阴则死。三阴者,六经之所主也,交于太阴,伏鼓不浮,上空志心。二阴至肺,其气归膀胱,外连脾胃。一阴独至,经绝,气浮不鼓,钩而滑。此六脉者,乍阴乍阳,交属相并,缪通五脏,合于阴阳,先至为主,后至为客。”
2.脏腑传
《素问•玉机真藏论》云:“五脏受气于其所生,传之于其所胜,气舍于其所生,死于其所不胜。病之且死,必先传行至其所不胜,病乃死。此言气之逆行也,故死。肝受气于心,传之于脾,气舍于肾,至肺而死。心受气于脾,传之于肺,气舍于肝,至肾而死。脾受气于肺,传之于肾,气舍于心,至肝而死。肺受气于肾,传之于肝,气舍于脾,至心而死。肾受气于肝,传之于心,气舍于肺,至脾而死……五脏相通,移皆有次,五脏有病,则各传其所胜。”
《难经•七十七难》云:“所谓治未病者,见肝之病,则知肝当传之与脾,故先实其脾气,无令得受肝之邪,故曰治未病焉。中工者,见肝之病,不晓相传,但一心治肝,故曰治已病也。”
《素问•气厥论》云:“黄帝问曰:五脏六腑,寒热相移者何?岐伯曰:肾移寒于脾,痈肿少气。脾移寒于肝,痈肿筋挛。肝移寒于心,狂隔中。心移寒于肺,肺消,肺消者饮一溲二,死不治。肺移寒于肾,为涌水,涌水者,按腹不坚,水气客于大肠,疾行则鸣濯濯如囊裹浆,水之病也。脾移热于肝,则为惊衄。肝移热于心,则死。心移热于肺,传为膈消。肺移热于肾,传为柔痓。肾移热于脾,传为虚,肠澼死,不可治。胞移热于膀胱,则癃溺血。膀胱移热于小肠,膈肠不便,上为口糜。小肠移热于大肠,为虙瘕,为沉。大肠移热于胃,善食而瘦,谓之食亦。胃移热于胆,亦曰食亦。胆移热于脑,则辛頞鼻渊,鼻渊者,浊涕下不止也,传为衄衊瞑目,故得之气厥也。”
《灵枢•病传》云:“黄帝曰:大气入脏奈何?岐伯曰:病先发于心,一日而之肺,三日而之肝,五日而之脾,三日不已,死,冬夜半,夏日中。病先发于肺,三日而之肝,一日而之脾,五日而之胃,十日不已,死,冬日入,夏日出。病先发于肝,三日而之脾,五日而之胃,三日而之肾,三日不已,死,冬日入,夏早食。病先发于脾,一日而之胃,二日而之肾,三日而之膂膀胱,十日不已,死,冬人定,夏晏食。病先发于胃,五日而之肾,三日而之膂膀胱,五日而上之心,二日不已,死,冬夜半,夏日昳。病先发于肾,三日而之膂膀胱,三日而上之心,三日而之小肠,三日不已,死,冬大晨,夏晏晡。病先发于膀胱,五日而之肾,一日而之小肠,一日而之心,二日不已,死,冬鸡鸣,夏下晡。”
《难经》云:“五十四难曰:脏病难治,腑病易治,何谓也?然:脏病所以难治者,传其所胜也;腑病易治者,传其子也。与七传、间传同法也。”
《难经》云:“五十三难曰:经言七传者死,间脏者生,何谓也?然:七传者,传其所胜也。间脏者,传其子也。何以言之?假令心病传肺,肺传肝,肝传脾,脾传肾,肾传心,一脏不再伤,故言七传者死也。间脏者,传其所生也。假令心病传脾,脾传肺,肺传肾,肾传肝,肝传心,是母子相传,竟而复始,如环无端,故曰生也。”
3.卫气传
卫气之传有如下特点:
(1)卫气之行,一日一夜五十周于身,昼日行于阳二十五周,夜行于阴二十五周,周于五藏。
(2)人气在五脏之传始于足少阴肾经,按照肾、心、肺、肝、脾经顺序周于身,复归于肾。人气,即卫气。
(3)卫气在六经中按照足太阳、手太阳、足少阳、手少阳、足阳明、手阳明之顺序循行。
(4)卫气循行与日月运行相关。
4.营气传
营气之传具有以下特点:
(1)一日一夜五十营。
(2)营气运行与天地同纪。
(3)营气的运行规律:营气出太阴,注手阳明,经足阳明,下行注大趾,与太阴合,上行致脾注心中;循手少阴,注小指,合手太阳,上行合足太阳。下行注小趾之端,循足心,注足少阴,上行注肾。从肾注心,至中指、小指次指之端,合手少阳,上行注膻中,散于三焦,从三焦注胆,出胁,注足少阳。下行至跗上,注大趾间,合足厥阴,上行至肝,从肝上注肺,上循喉咙,究于畜门。其分支,循督脉,络阴器,注肺中,复出太阴。
5.表里传
表里的概念,早在《黄帝内经》已经提出。《灵枢•九针论》云:“足阳明太阴为表里,少阳厥阴为表里,太阳少阴为表里,是谓足之阴阳也。手阳明太阴为表里,少阳心主为表里,太阳少阴为表里,是谓手之阴阳也。”
《黄帝内经》指出,两个互为表里的脏腑相合。《灵枢•本输》云:“肺合大肠,大肠者,传道之府。心合小肠,小肠者,受盛之府。肝合胆,胆者,中精之府。脾合胃,胃者,五谷之府。肾合膀胱,膀胱者,津液之府也。少阳属肾,肾上连肺,故将两脏。三焦者,中渎之府也,水道出焉,属膀胱,是孤之府也。是六府之所与合者。”      
一般情况下,五脏有病传与六腑,发病由浅入深,由表入里;病解时,邪由里出表,由深及浅。如《素问•咳论》 云:“五藏之久咳,乃移于六腑。脾咳不已,则胃受之,胃咳之状,咳而呕,呕甚则长虫出。肝咳不已,则胆受之,胆咳之状,咳呕胆汁。肺咳不已,则大肠受之,大肠咳状,咳而遗失。心咳不已,则小肠受之,小肠咳状,咳而矢气,气与咳俱失。肾咳不已,则膀胱受之,膀胱咳状,咳而遗溺。久咳不已,则三焦受之,三焦咳状,咳而腹满,不欲食饮。”
6.病邪传
《内经》传经理论除了论述气血、脏腑、六经之传,还讨论了病邪之传。
(1)风雨传
《素问•调经论》云:“帝曰:风雨之伤人奈何?岐伯曰:风雨之伤人也,先客于皮肤,传入于孙脉,孙脉满则传入于络脉,络脉满则输于大经脉,血气与邪并客于分腠之间,其脉坚大,故曰实。实者外坚充满,不可按之,按之则痛。”
   (2)寒湿传
《素问•调经论篇》云:“寒湿之伤人奈何?岐伯曰:寒湿之中人也,皮肤收,肌肉坚紧,荣血泣,卫气去,故曰虚。虚者聂辟气不足,按之则气足以温之,故快然而不痛。”
(3)虚邪传
《灵枢•百病始生》云:“是故虚邪之中人也,始于皮肤,皮肤缓则腠理开,开则邪从毛发入,入则抵深,深则毛发立,毛发立则淅然,故皮肤痛。留而不去,则传舍于络脉,在络之时,痛于肌肉,其痛之时息,大经乃代。留而不去,传舍于经,在经之时,洒淅喜惊。留而不去,传舍于输,在输之时,六经不通,四肢则肢节痛,腰脊乃强。留而不去,传舍于伏冲之脉,在伏冲之时,体重身痛。留而不去,传舍于肠胃,在肠胃之时,贲响腹胀,多寒则肠鸣飧泄,食不化,多热则溏出麋。留而不去,传舍于肠胃之外,募原之间,留著于脉,稽留而不去,息而成积。或著孙脉,或著络脉,或著经脉,或著输脉,或著于伏冲之脉,或著于膂筋,或著于肠胃之募原,上连于缓筋,邪气淫泆,不可胜论。”
(4)内外合邪
《素问•咳论》云:“皮毛者肺之合也,皮毛先受邪气,邪气以从其合也。其寒饮食入胃,从肺脉上至于肺则肺寒,肺寒则外内合邪,因而客之,则为肺咳。五脏各以其时受病,非其时,各传以与之。”
《素问•痹论》云:“帝曰:内舍五脏六腑,何气使然?岐伯曰:五脏皆有合,病久而不去者,内舍于其合也。故骨痹不已,复感于邪,内舍于肾。筋痹不已,复感于邪,内舍于肝。脉痹不已,复感于邪,内舍于心。肌痹不已,复感于邪,内舍于脾。皮痹不已,复感于邪,内舍于肺。”
(5)病传
《灵枢•病传》云:“病先发于心,一日而之肺,三日而之肝,五日而之脾,三日不已,死,冬夜半,夏日中。病先发于肺,三日而之肝,一日而之脾,五日而之胃,十日不已,死,冬日入,夏日出。病先发于肝,三日而之脾,五日而之胃,三日而之肾,三日不已,死,冬日入,夏早食。病先发于脾,一日而之胃,二日而之肾,三日而之膂膀胱,十日不已,死,冬人定,夏晏食。病先发于胃,五日而之肾,三日而之膂膀胱,五日而上之心,二日不已,死,冬夜半,夏日昳。病先发于肾,三日而之膂膀胱,三日而上之心,三日而之小肠,三日不已,死,冬大晨,夏早晡。诸病以次是相传,如是者,皆有死期,不可刺也;间一脏及二三四脏者,乃可刺也。”
(6)四时天地相应
《素问•咳论》云:“五脏各以其时受病,非其时各传以与之。人与天地相参,故五脏各以治时感于寒则受病,微则为咳,甚者为泄为痛。乘秋则肺先受邪,乘春则肝先受之,乘夏则心先受之,乘至阴则脾先受之,乘冬则肾先受之。”
6.《伤寒杂病论》六气传变
六气指太阳、阳明、少阳、太阴、少阴、厥阴。《伤寒论》的三阴三阳起源于《黄帝内经》。《素问•热论》云:“黄帝问曰:今夫热病者,皆伤寒之类也……愿闻其状。歧伯曰:伤寒一日,巨阳受之,故头项痛腰脊强。二日阳明受之……三日少阳受之……四日太阴受之……五日少阴受之……三阴三阳、五脏六腑皆受病,荣卫不行,五脏不通。”可见,《伤寒论》的三阴三阳排序与之相合,所论内容与之相符,因此,《伤寒论》三阴三阳源于《素问•热论》。
我们通常把《伤寒论》三阴三阳六气之传称为六经传。认为传经是指病情循着一般规律的发展,由一经传到另一经,还有传经和不传经之分。大多注家认为正常六经的经气顺序,本是一曰太阳、二曰阳明、三曰少阳、四曰太阴、五曰少阴、六曰厥阴。对顺次相传的,称为循经传,隔一经或二经相传的,称为越经传。由太阳传入少阴,由阳明传入太阴,由少阳传入厥阴的,名为表里传。又有初起即为三阴证治的,名为三阴直中等说。
六经病传的本质是六气传,六气藏于六经之内运行,病邪与经气交争发病而表现所在脏腑经络的特征病证,故被后世医家称为是六经病。
7.卫气营血传
清代叶桂作《叶香岩外感温热病篇》,提出了温病的发生、发展规律,指出“温邪上受,首先犯肺,逆传心包。肺主气属卫;心主血属营。辨营卫气血虽与伤寒同,若论治法,则与伤寒大异也。”提出温病由浅入深的四个辨证层次,即温病在人体卫、气、营、血四个病传阶段,给予了具体治则:“在卫汗之可也,到气才可清气,入营犹可透热转气,入血直须凉血散血。”并指出温病的传变模式有顺传与逆传二种:顺传由卫而气而营而血,逐步传入;逆传由卫分直入营分。需要指出的是,此处的营卫概念较《内经》相比其内涵发生了变化,《内经》营卫多指营卫之气,此处则指疾病发生发展的病理阶段。
8.三焦传
清代吴鞠通著《温病条辨》,建立了完全独立于伤寒的温病学说体系,创立了三焦辨证纲领,重申寒、温分立,提出病因有三(伏气、时气、戾气),病类为九(风温、温热、温疫、温毒、暑温、秋燥、冬温、温疟),创立了三焦辨证纲领。
三焦辨证法将人体分为上、中、下三焦。上焦以心肺为主,中焦以脾胃为主,下焦包括肝、肾、大小肠及膀胱。发展了《黄帝内经》三焦理论,并以此归类脏腑,开创了温病辨证新方法。认为温病在三焦的正常传变方式是由上而下的顺传途径:“温病由口鼻而入,鼻气通于肺,口气通于胃,肺病逆传则为心包,上焦病不治,则传中焦,胃与脾也;中焦病不治,则传下焦。始上焦,终下焦。”并提出具体的治疗原则:“治上焦如羽,非轻不举;治中焦如衡,非平不安;治下焦如权,非重不沉。”
9.经传
经传是指真气或邪气在一经之中的流传,没有传到其他经。《灵枢•经脉》论述了十二经脉的循行。以手太阴肺经为例,《灵枢•经脉》云:“经脉者,所以能决死生,处百病,调虚实,不可不通。肺手太阴之脉,起于中焦,下络大肠,还循胃口,上膈属肺,从肺系横出腋下,下循臑内,行少阴心主之前。下肘中,循臂内上骨下廉,入寸口,上鱼,循鱼际,出大指之端,其支者,从腕后直出次指内廉,出其端。是动则病肺胀满膨膨而喘咳,缺盆中痛,甚则交两手而瞀,此为臂厥。是主肺所生病者,咳,上气喘渴,烦心胸满,臑臂内前廉痛厥,掌中热。气盛有余,则肩背痛风寒,汗出中风,小便数而欠。气虚则肩背痛寒,少气不足以息,溺色变。”
我们在临床中经常会遇到某一症状出现后,在一定时间内循同一经络在不同的部位传变现象,提出经传理论在于提醒我们临床医生关注症状的传变现象,帮助辨证和治疗。